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将车骑到了家门口。让陈少杰意外的是,父亲诺德巴居然正站在门口,就像是特意在等待着他的归来一样“你回来啦,我的儿子。”
“爸?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有病人吗?”作为远近闻名的私人医生,诺德把每天的预约都是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可是今天……陈少杰看到,父亲背后的门前放着一张写着“今日休息”的木牌。这可不像是父亲的做法啊,向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连周末都不放假的父亲今天居然会挂出这样的牌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在等你啊,儿子……”诺德巴走上前来,拥抱了一下陈少杰“孩子,你是我的骄傲,也是你母亲的骄傲。”
“爸,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啊?”你是我的骄傲,这句话是诺德巴经常挂在嘴边的,他确实以自己的这个儿子为荣,儿子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与快乐。可是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感觉就像是……不,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陈少杰否定着头脑中那个不安的念头。梅园毕竟和我只是朋友,可他是我的父亲,他不会抛下我的,不可能……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诺德巴将一只手搭在陈少杰的肩膀上,反复打量着他,十多年了,儿子从一个不到他巴掌大的婴儿变成了现在这个年轻健壮的帅小伙儿。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这数千年的光阴里,最近的数十年是他最幸福,最快乐,最欣慰的时光——尽管也是最痛的。
“爸,你今天很奇怪啊……”陈少杰看不懂自己的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对于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家连问都不问。
“没什么……啊,对了,今天是你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是……啊,是我的生日!”陈少杰这才想起来,今天居然是这么一个日子。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日子都快忘了,恭喜你了孩子,你成年了!”诺德巴欣慰地笑着,然后一扭头“走吧,进屋去,我准备了好多你最喜欢吃的东西,今天我们父子大吃大喝一场,好好庆祝庆祝!”
生日啊……平常这个时候,胡梅园都会过来的……想到这,陈少杰猛地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梅园她已经要离开自己了……接着,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准备着晚餐。土豆炖牛肉,烤鸡,香肠,金枪鱼刺身,烧羊排,咖喱烩饭,水果沙拉,什锦奶油浓汤,黑森林蛋糕,还有诺德巴自制的低度朗姆酒。菜肴一道道地放到了桌上,将不大的圆桌堆得满满当当地,晚餐简直丰盛到两个人不可能吃完的地步。
“来吧,这是你的成年之宴,有什么话,先对你的母亲说说吧!”一切准备停当,在开席之前,陈少杰家最重要的是情当然还是祭拜他的母亲,他点燃三柱檀香,跪在母亲的灵位前“母亲,儿子今天长大成人了……我……虽然没有见过您,但是,您永远是我最爱的母亲!”
接着陈少杰三叩首之后将檀香插在了香炉上,接着,诺德巴也同样点燃了三柱檀香,跪在了灵位前“月华,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成人了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骄傲……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啊!”
诺德巴此时心中感慨万千,岂是只言片语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在完成了祭拜之后,他站了起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来吧儿子,今天不要客气,敞开了吃!”
父子两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聊着过去父子两人这是多年来的喜怒哀乐,不知不觉间,满桌的饭菜已经渐渐地被消灭了。诺德巴将剩下的最后一点朗姆酒分别倒在了杯子里,这是最后的一杯酒了,诺德巴觉得是时候了“儿子啊,想不想……听听有关你母亲的事情啊?”
“母亲的事?”陈少杰有些意外,因为父亲几乎从来不提有关于母亲的事情,而今天却突然要破例。
“是啊,一些有关于你母亲还有我的事情……孩子,你成年了,应该知道这些了……”诺德巴缓缓地说着,晚餐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不过,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
“我要听!”陈韶婕毫不犹豫地说道,诺德巴点点头,然后开始展露多年瞒着儿子那些秘密的冰山一角。
“好,那我们先干掉这一杯!”父子举杯,将最后的酒饮下,陈少杰不知道,这是离别的酒……
“我认识你的母亲月华是在大约四十年前认识的,你母亲并不是普通人,她和你父亲我也不是以普通的方式认识的……呵呵,说起来,那段经历至今回忆起来依然是历历在目啊……”诺德巴开始述说起过去的往事,这开头的话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接下来就不是这样了……
“儿子,是不是很奇怪,你的母亲为什么穿着修道服?”话题开始渐渐深入中心了,虽然一直很好奇,但是陈少杰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因为,你的母亲是教会首屈一指的恶魔猎人,而你父亲我……呵呵,可以算是被猎杀的对象吧……”
“什么?父亲,你在说什么啊!这些是怎么一回事?”陈少杰不敢相信,从父亲的嘴里居然说出了这么超现实的话,可是,诺德巴的态度非常的认真,一点也不想是在开玩笑。这也就是说……不,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些超现实的事件是存在的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与这些事情会有所牵连……
儿子的反应在诺德巴的意料之中,他平静地说道“呵呵,有试过把我的名字反过来拼过吗?” “反过来拼?N-o-d-a-b-a,反过来是……Abadon(亚巴顿)?”陈少杰一时还不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这时……又是那种感觉!又是在一瞬间,周围变成了灰白色的空间,接着,墙壁炸裂开来,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陈少杰本能地双手抱头护住自己,可是烟尘并没有飘过来。
这时他才发现一道屏障以餐桌为中心展开了,父亲一脸镇定地坐在位子上,屋子的一整面墙都被炸碎了,天花板也被掀掉了。烟尘散去,陈少杰看到,大约十余个身披银色铠甲,手握长矛,背后长者白色翅膀的人物站在被炸毁的房屋外面,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那种生物——天使“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晚餐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陈少杰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之间父亲缓缓地站起,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身看向外面成群的天使们。
“病疫之王亚巴顿父子,你已经被包围了!”一名天使冲着他们父子高喊着。病疫之王亚巴顿?陈少杰似乎想到了什么,破坏、灭亡、废墟、坟墓,死亡,冥界的代名词,被称为破坏者,存在于神话中的强大魔王,这……难道父亲是……不,这不可能,这样的事情……
“月华,对不起,我要失约了……”诺德巴,不,应该说是亚巴顿的手朝着灵台一伸,那个长达两米的木质新月形器物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握住了新月的一端横在了胸前,赎罪般闭上了眼睛。
“还想反抗?上!抓住他重重有赏!”天使们叫喊着冲杀了进来,可是亚巴顿全然无惧,双眼猛然睁开,顿时手中的新月形器物爆裂开来,碎片如同霰弹般飞射而出,靠近的天使各个非死即伤。陈少杰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太可怕了,太强大了……单单是这种视敌人如草芥的气魄就足以让人心神为之一摄。
“儿子,记住这一幕,因为,这就将是你未来的道路……今天只是个小游戏,就叫‘拔鸽子毛’吧,哼哼……”陈少杰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父亲的身上涌出,还有就是看似平稳却浓烈到让他胆战心惊的杀气,亚巴顿看着纷纷来袭的天使们,残忍地狞笑着“撕裂者。你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撕碎鲜肉的**了吧,来吧臭鸽子们!来战个痛快!”
陈少杰看到了那把新月形器物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柄刃长超过了他自己身高的长刀,突然间,陈少杰感到支撑着自己内心的另一个支柱也要崩溃了……这顿饭竟然转瞬间就成为了父子俩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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